2006年8月20日 星期日

Endless packing and unpacking

每一次在出遠門的前一天,總會打包行李到天亮。此刻也不例外,外頭的天色已經全亮了,我三四個小時之後就要出發到香港了。

總會打包到天亮的原因,一定跟我凡事愛拖延的毛病有關。我這種緩事緩辦、急事也緩辦的習慣實在不好,雖然常常搞的自己非常有效率(受迫性的,因為都拖到火燒屁股,沒效率就會死人了),但是這樣總是會挑戰做事的品質與自己的體力。看來貝恩小姐納我為婿的時候顯然不知道我這個毛病。

幾乎就是整整兩年前,我也是整理行李到早上六點多,整夜沒睡,然後再把我要送人的腳踏車騎到對方家(熬夜還要騎車,真是危險),順便載走我要歸還的音響。這是我的「行李箱日子」的開端(雖然以前去葡萄牙的時候也應該整理過行李,可是好像都沒有那麼完備,記憶也一點沒留下)。

出國兩年,因為我的衣櫃空間有限,所以我的一個大行李箱總是繼續用來放置我的衣物。轉眼間,我完成了在安德生的所有學業,在今年三月底打包行李運回台灣,最後在我公寓的那幾天幾乎是天天見到天亮。

短暫回台灣一趟之後,我又飛回美國,開始我的南北美之旅。在北美的時候是春、夏季,我不用攜帶什麼厚重的衣服,只是每天帶著我的行李箱與睡袋,到北美各個城市的朋友家投宿。後來去了南美,我要換上冬天保暖的衣服,行李箱也是四處跟著我奔波。Packing and unpacking變成這段時間最主要的章節段落。

等到我畢業典禮完,自己徹底消失在北美大陸,我的行李箱仍然沒有離開我的生活。在台灣的這兩個月,因為家裡已經沒有自己的房間,自己所有家當都在「紙箱」裡,而許多我即將帶去香港或在台灣時會用到的衣物,也都暫時存放在我的行李箱,我這行李箱就像是我在台北的衣櫥。

如今再一次,打包到天亮,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即使這種熟悉似乎包含了某種程度自虐性的不堪經歷(簡稱犯賤)...

其實,這一次,我還是有點捨不得。雖然香港很近、Skype很好用,這次甚至連時差都沒了,但還是覺得自己某種程度上離開了家人與朋友。但尤其捨不得的是,我的假期。感覺這是我人生中最後也最長的美好假期了。以後我就算沒有工作,也不太可能像這幾個月一樣悠哉了吧!這個假期廣義來說是從去年的十一月初開始的,到今年八月底正式結束,將近十個月。在我未來的人生之中,還會有任何的「十個月」是像這段時間一樣,找到工作卻又不用工作的嗎?

無論再怎麼頹廢、再怎麼犯賤,我的假期都將告終。我要告別我熟悉且喜愛的擔擔麵與紅油抄手,告別睡到自然醒的恍惚萎糜,也告別自己對朋友「約了就走」的機動性與灑脫(就是我沒正事幹,誰約我我就赴約)。這段假期雖然沒什麼精彩絕倫高潮迭起感人肺腑盪氣迴腸的故事情節或人生經驗,但是擁有「貨真價實」的假期,怎麼說自己都是賺到了。

感謝這段時間有許多舊朋友讓我體會到往日時光的美好與酒越醇越香的道理,也有不少新朋友讓我再次確認朋友不嫌少與新朋友新體驗的定律。我還要感謝我的家人對我的包容與吃喝拉撒的援助,以及王建民的精彩好投、大舒馬克與阿隆佐的較勁、全民大悶鍋的製作班底與演員...感謝名單很長,要說完可能趕不上飛機,總之一句話:「我真的是很不想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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