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這已經是我離開被嗯山莊的第二年。
我離開的時候,不知為什麼,並沒有對自己未來胸懷大志,並沒有想要賺比在被嗯工作時更多的錢,也沒什麼招牌響亮的門派讓我嚮往,更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生涯規劃或一步一腳印的方向與態度。
我也許當時就是一心想要回台北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想在自己喜歡的地方(台北),有愉快的生活方式(工作與休閒的平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一些特別的事情,不是那些拿著公司名片或頭銜狐假虎威的事情(像我過去做的事)。
這樣的心態,我以為,就算是找到平衡了,是一個「可持續的」(sustainable)的生活方式。不過,很多朋友還是對我有疑問:要休息多久?休息夠了嗎?我提前過退休生活,就這樣了嗎?
我承認,2008年的秋天,也許我真的是厭倦了武林江湖的打打殺殺,我真的不覺得你這門派的市場份額、與他這個堂口的組織再造、渠道設計,跟我有什麼屁關係。我們「戰略諮詢顧問」是這些幫派雇用來的打手,我們是穿著西裝皮鞋的傭兵,誰付錢我們就為誰拼命。我真的是累了。
如果因為我當時的厭倦、或厭戰,我選擇了退休(退隱江湖),說真的,是有點太早。而且我還不是功勳彪炳的光榮隱退,不是像麥可喬丹拿了三只冠軍戒指後的退休,我是一個無名小卒的退隱,媒體根本隻字不提,也沒人在乎。
不過我並不承認,自己當初回台灣的選擇算是一種退隱。實際上,我嘗試了另一種人生的方式,嘗試了一個大多數人認為不是選擇的選擇。我認為自己賭了(最後的)青春與時間,我的天真浪漫讓我也冒了一個不小的險。
無論我當初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就算是退休,也就暗示我有復出的可能性。如果我復出,也就代表,我當初冒的險,也許沒有為我帶來預期的成功。就像麥可喬丹第一次退休之後,去打棒球,後來發現這是一個不怎麼聰明的決定。
我不是喬丹,沒有他的輝煌與影響力,但我還是退休換了球場打起了棒球,結果發現自己不只籃球打的不夠好,棒球打的更差(或許連打假球都打不好)。
那麼,我還有沒有機會回到身不由己的江湖,再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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